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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想起蚯蚓——这个人生中早期的记忆。于是,回忆往事,以此消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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蚯蚓蚯蚓,口耳相传,故乡人叫“环癣”。用文字记录读音,未必准确,但观其身体前半段的某一位置,每见环状突起,叫“环带”,似癣,我便以“环癣”二字记录。后来得悉有的地方写成“寒欣”,这么说来,不知是故乡的先民高明,还是我高明?蚯蚓,别称众多,比如地龙、曲蟮、阮善、坚蚕、鸭虫、地屎虫、尿虫、引无、却行、鸣砌、地起翘、抽串、触线,等等。别称虽然不少,其实无非两种取名套路,一是类比法,如地龙,蚯蚓身段柔软若龙,在地下生活,于是得此名;二是白描法,如触线,蚯蚓像是搁着的线条,触之即动。当然,由于很多俗称都是方言,记录的字不一定贴切,因而令人费解;把蚯蚓叫做“鸣砌”,则似乎纯属误会,蚯蚓是不会叫的,夜里草丛里吟唱的也许是蝼蝈。另外,蚯蚓还有“土壤清道夫”“御道夫”等美誉,那是从其成就的角度来说的,蚯蚓是松土的好手,也是清理腐臭的能手。按照我的判断,大凡别称多的,每每非等闲之辈,江湖上才会有它的传说。大千世界,万类生灵各居其居,天上有飞鸟,水里有游鱼,地上有禽兽,蚯蚓则居于地下。所谓“土壤清道夫”,蚯蚓生活在土层之中,平时不大容易见到。年幼时,老家的门坪没有硬化,不像今天处处都是水泥地。土壤裸露,暴雨过后,经常就会有蚯蚓破土而出,蠕动前行,尽情溜达。于是,蚯蚓早早写入了大脑这个“磁盘”,植入了最初的记忆。平常见的蚯蚓,体形一般不大,身段也不长,但偶尔也有“庞然大物”,像是蚯蚓家族中的巨人,印象中身躯呈紫色。我对蚯蚓了解不多,不知道它们是否属于不同的种类。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些地方把蚯蚓叫做“鸭虫”,小时候,挖蚯蚓喂鸡鸭曾是母亲布置的一项家务活。俗话说“实践出真知”,俗话本身便是实践里得来的经验。在找蚯蚓的过程中,我发现,不同生活环境的蚯蚓,种类似乎不同。松软湿土中的蚯蚓,性情多温和,身段也柔软,适合做鱼饵;瓦砾丛中刨出的蚯蚓,则像是练了童子功,精瘦精瘦,每每蹦蹦跳跳,分外活跃。记忆里,我曾在故乡对面山岭上看乡人犁地,土层剖开,偶见状如蚯蚓的小生灵,银白,跳窜不休,乡人称其为铁丝蛇,警告我们小孩子不能用手触碰,否则它一旦缠上了手指,将把手指绞断。我未知其真伪,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蛇,还是蚯蚓的另一个类别。长大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这种生灵,尽管,我们家后来搬迁到了那块山地所在的位置。蚯蚓是一种奇怪的动物,比如,它们头部退化、没有眼睛,它们雌雄同体、异体受精。别看蚯蚓嘴巴不大,它们却是杂食性动物,据说除了玻璃、塑胶和橡胶不吃,土层中其它腐植质、动物粪便、土壤细菌、真菌等以及这些物质的分解产物,统统都是蚯蚓的口中餐。并且,它们味觉灵敏,厌苦味,喜欢甜食和酸味。任何一种生物,不论体形大小,它们都有自己的生存本领,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都有自己的生育本能。“万类霜天竞自由”,生物的多样性无疑丰润了人类生活,丰富了人类情感,同时也丰盈了人类智慧。正是因为有了千姿百态的生物,道法自然才有了可能,仿生学才有了更加广阔的空间。懵懂岁月,观察世界,蚯蚓是一个导入者。虽然我对身体柔软的动物存有一种本能的惊惧,虽然蚯蚓身上的粘液至今让我不大舒畅,但那些关于蚯蚓的记忆,无疑丰满了我的人生!

陈相飞,行走中的思索者。著《文化行吟》《虫心雕文》等,在人民日报、《中华辞赋》等数十种报刊发表文章百余万字。新著《江南之南》即将面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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